Covid-19肆虐全球，由于目前仍然缺少有效的药物，在全球大流行背景下，各地政府被迫采取停工停学和切断人流物流的硬隔离手段，来延缓Covid-19人际间的传播。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效果，但是付出了巨大经济成本，例如美国采取了社交距离和居家管制，美联储前主席伯南克预测2020年二季度美国经济可能萎缩30%，如果疫情不断反复，经济可能需要几年的时间才能恢复稳定。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表示：“最终完全阻断病毒传播将依靠开发和提供一种安全有效的疫苗。”
回顾历史面对传染病挑战，接种疫苗始终最有效和最经济的手段。疫苗的发展历程，更像是人类在公共卫生领域的斗争史，比如随着牛痘疫苗的普及，天花基本被人类克服，脊髓灰质炎接近消失，麻风疹、白喉等传染病得到了有效控制；同样得益于疫苗，新生儿存活概率在过去20年中显著提升，根据WHO统计全球新生儿死亡量从1990年550万降低至2017年180万。
面对Covid-19疫情的新挑战，全球医药生物企业正在紧锣密鼓地做临床试验，寻找安全有效的答案。截至2020年4月，全球共有115个COVID-19候选疫苗正在研发中（图1），其中78个已经确认，37个尚未确认（无法通过公开或专属信息来源确定其研发状态）。
在78个已确认的项目中，有73个目前处于探索或临床前阶段。5个进度最快的候选疫苗已经进入临床研发阶段，它们是Moderna的mRNA-1273、康希诺生物的Ad5-nCoV、Inovio的INO-4800、深圳市免疫基因治疗研究院的LV-SMENP-DC和病原特异性aAPC。同时，大量疫苗研发企业都表示会在2020年内开始人体试验。
资料来源：Nature Reviews
疫苗启动临床的成功率不足普通药品成功率的10%，根据统计近30年来美国FDA总共启动疫苗临床研究试验接近3000次，但是获批上市的疫苗的数量不足20个，如果按照0.67%的历史临床成功水平去测算，115个疫苗最后成功上市的可能有0.77个。
刨除疫情蔓延急切背景之下，全球企业承担风险投入巨额研发疫苗产品，肯定不是为了凑热闹。疫苗行业的高准入壁垒、高研发投入和长耗时、生产的周期性，共同导致了企业高成本，只有具备资金实力和研发实力的生物医药公司才能在市场中占得一席之地。
一款新冠病毒疫苗从研发到上市，到底需要投入多少钱呢？全球流行病预防创新联盟计划资助一系列新冠病毒疫苗研发项目，目标是在2021年至少有3款候选疫苗提交上市申请。CEPI考虑了COVID-19疫苗研发的风险，从8款候选疫苗完成I期临床试验，到6款候选疫苗完成II/III期临床试验，最后到2021年至少3款候选疫苗提交上市申请。考虑到上市申请的批准概率比一般疫苗高，合计需要22.75~27.75亿美元，对应每款疫苗的研发成本在7.58~9.25亿美元。
资料来源：CEPI
那么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算一下如果疫苗研发成功，它将会相关公司带来多大的回报。
首先我们要再次明确，疫苗是最经济应对大规模传染病的武器，经济在哪，第一微观上它可以让人不得病就可以让身体自动产生针对病原体的抗体，所谓的获得性免疫力。
其次是宏观上，从COVID-19全球流行形势判断，短期内全球疫情很难结束，与病毒共存将成为一段时期内的“常态”。如果疫苗上市使得人群中已建立免疫力的人口比例越高，该病原体在人群中的传播力便越小。当群体中已建立免疫力的人口比例达到一定阈值，群体免疫便可逐步消除该病原体。麻疹、百日咳等疫苗接种面不断拓宽，接种率从40年前的20%提升至2017年的85%，实现对疾病的有效控制。
资料来源：东兴证券
那么新冠疫苗的接种面需要多广，才能使得社会获得最有效的免疫力？
根据美国CDC的研究结论，COVID-19的r0值是5.7，如果降低r0值=1作为可接受阀值，需要=1-1/r0=82.5%人口接种疫苗。对应国内人口，接种量=11.55亿人。假设COVID-19疫苗国家免疫计划的价格60元/针，如果每年接种的人口与理论对应，疫苗价值量=693亿元，更遑论全球的疫苗价值。目前全球销售额第一的疫苗是辉瑞公司的沛儿-13价肺炎结合疫苗，对应18年的销售额是58亿美元，COVID-19疫苗的市场空间远超沛儿。
综上部分解释了为何企业争相研发COVID-19疫苗。其实疫苗一直是生物医药行业的“皇冠上的明珠”，是生物医药中回报率较高的子行业，具有准入壁垒高，资金密集度高、竞争格局稳定等特点，近年来，国内疫苗市场规模始终保持8%的年均复合增长率，伴随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对健康的诉求也水涨船高，在这里我们也预祝COVID-19疫苗早日研发成功，为抗疫画上一个圆满的休止符。
（作者张翼翔为太平基金研究部高级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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